存疑心香帅苦验药
生急智盗圣险脱身
暗室内只点两三根蜡,雕花木架上摆设的诸色器具皆黯淡无光,只一纯银小盒显得格外亮些。
(资料图片)
胡光概取盒递与楚留香,盒中那枚丹药竟也是纯银色,几乎与盒子融为一体。
胡光概冷冷道:“解药给你们了,走吧。”
楚留香一面将丹药掰成两半,细细察看,一面道:“你既下的是未十散,便知道这世上用银验不出的毒不下百种。”
胡光概道:“药已经给了,随你们如何验,只是休要过了时辰、等未十散发作又拉我陪葬。”
楚留香口中笑道“不敢”,伸手将半枚丹药递给他,道:“我也想不出别的法子,只有劳你先服半颗,若无事,三个时辰后我们自会离开。”
胡光概一怔,随即冷笑道:“原来堂堂香帅也使得出这等手段。”夺过那半枚丹药,扔进口中随意嚼两下便咽了,又从架上取了几样摆设,坐在桌边慢慢擦拭。
楚留香和白展堂也自寻两张椅子坐了,一面谈些画案的事,一面看胡光概的反应。胡光概冷笑一声,对两人的试探毫不理会,只管把玩手中器具。
如此对峙了三个时辰,楚留香起身向胡光概道:“多谢赐药。”
胡光概仍擦着一只玉瓶,道:“后会有期。”
白展堂也站起身来,接药欲服,却见楚留香递药时使个眼色,旋即跃至胡光概背后,使出一招还阳掌。胡光概一惊,摔了玉瓶,急急回身接掌,骂道:“姓楚的,你言而无信!”说着腰身一挪,闪到木架旁抽出一柄银剑,指向楚留香。
楚留香见他身法灵活,内力充沛,便微微一笑,收掌拱手道:“得罪。”说话间,白展堂才将丹药服下。
胡光概眼见白展堂服了药,讥笑道:“江湖上都说盗圣盗帅是英雄豪杰,我看不过是两个畏首畏尾的娘们儿罢了。”
楚白二人不理,方欲离开,却见胡光概往木架上一拍,便直直从脚底开启的暗道坠了下去,白展堂惊道:“不好!”急转身冲回木架旁,要捉胡光概衣袖,却只见暗道出口将将合上,闭合前那一刹,白展堂似瞥见地底的胡光概身形猛颤,吐血不止。楚留香验药时本已十分谨慎周到了,却不想这厮竟仍骗过了他二人,白展堂只觉心中不祥预感越发强烈,情急下索性也去胡乱拍那木架,欲寻出暗道机关,找胡光概算个明白。
楚留香慢了一步,未瞧见暗道下的胡光概是何情状,但从白展堂的面色上也猜出了一二,忙运足内力,半蹲下来,向先前胡光概坠下的位置狠击了一掌,地面竟毫无反应。那厢白展堂仍急慌慌在木架上拍打摸索,楚留香忽觉不妙,忙抬头喊道:“小白住手,小心机关!”
话音未落,一支冷箭直直射向白展堂后心,楚留香来不及反应,只得急立起身,伸出双指拿住了那支箭。白展堂听得那箭的声响,自知躲不过了,却不想背后一番动静后,自己居然还留得一条小命。他满头冷汗,小心翼翼转了半个脑袋,只见楚留香鼻尖只离自己左肩寸余宽,额上也布着密密的汗珠。隔着这寸余的间距,白展堂竟隐约觉出了楚留香的鼻息,想来方才确是惊险万分,才将楚留香也骇得这般模样。
白展堂转头的幅度大了些,低头一瞧,那箭被捏在楚留香双指之间,箭头离自己不过毫厘。楚留香收了手,立直身子,白展堂仍是惊魂未定,苦着脸拍了拍楚留香:“楚啊,幸亏你手快……”话还未说完,对面墙上竟又“嗖嗖”放出数十支箭来,楚留香捏箭的手指顺势向后滑至箭尾,挽花将来箭一一挡落。白展堂不敢再乱动木架,矮身拾了胡光概的银剑,护在楚留香身侧,却不想木架四周的地面轰然塌落,竟再无路可通向暗室门口。
一时间,各面墙上都放出箭来,二人相背护持,这屋子却如箭室一般,冷箭怎么也放不完。千钧一发间,楚留香竟隐约听得什么机关缓缓开启的声音,知再做拖延,必定生变。白展堂又焉能不知?只恨满室乱箭,自己纵是只鸟儿,也飞不出这天罗地网。
情急生智,白展堂忽饮醍醐,喜道:“小楚,燕子投梭!”
楚留香立时反应过来,二人就势点地倒仰,背朝地底幽穴,手上一人舞剑、一人挥箭,护着周身,如梭一般飞到了暗室门口。
二人长出口气,站起身来,朝屋内一瞧,木架顶不知从何处坠了块巨石下来,轰然一声,整个暗室已无全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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